30.十八岁的我与十八岁的他(上)  (第3/3页)
得他给我的爱不够多。我需要更多、更多,尤其在进入青春期后。是父亲让我明白我是一个多么贪婪的人。    我站起来,绕过桌子踱步到他的身边。    他的身体很放松,看不出紧张。我皱起眉头,恼怒自己为何无法找出他身上的弱点。明明我已经把他全身抚摸了遍,亲吻了遍,甚至在他身上留下了我独属的印记。我撩起他的袖子,果然发现他的手腕上残留着我的齿印。像一弯小小的月牙。    “父亲。”    我呼唤他。    其实我不愿意继续这般称呼他,可是我那时实在找不出比“父亲”更加亲密的字眼。    或许我可以叫他“先生”。这是一个很尊敬的称呼,而且很甜蜜。可是动物园里的工作人员都会称呼他为“裴先生”,尽管我知道这是截然不同的称呼。但是因为被使用了相同的字眼,我心里顿时不乐意了。    我希望我是他的独一无二,他也是我的独一无二。    “嗯……”    父亲应了我一声。    我咬了咬下唇,大胆吻上他的嘴角。    他没有抗拒我。    我这时才真切地欢喜起来。我灼热地注视着他,回到我的位置上,终于开始享用我盘子里的牛排。    我顿了顿,看向谢如璋。    他已经把手里的鸡翅吃完了,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油渍,越舔越糟糕,好像嘴边抹了一层甜腻的奶油。    他并没有对我过分冗长的叙事感觉不耐烦。    “这不是挺好吗?”他道,“他这不是默认了你和他之间逾距的关系吗?”    那时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道:“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发生过关系了。”    更准确来说,在事情发生后的三个月里,我和父亲之间再也没有发生过恋人才会进行的亲密接触。    我们没有接吻,没有舔舐,也没有深入的抚摸。一切都是浅尝而止。    最暧昧的互动也仅限于晚上我们互相帮对方解袖口。而这一开始只是我为了确认我留在他手腕上的齿印。到后来就变成了我唯一可以接触他裸露肌肤的机会。    齿印早就消失了,我应该再咬一次,可是我找不到理由。    父亲没有提起那晚发生的事情,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俩便在已经发生过性关系的情况下保持着一种暧昧黏稠的奇异亲密关系。    我想,或许我们接受彼此,需要时间。    我想我可以忍耐。    我会享受这样的生活。    我的叙述暂时停了下来。    “怎么了?”谢如璋问我。    “我口渴了。”    烟雾报警器一直在大棚上响,陈述需要力气,回忆需要勇气,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放下这些过去。    谢如璋给我要了一杯奶茶。    我道,你可真了解我的喜好。    他笑道,你看上去就像会喜欢这种甜甜腻腻的玩意。    他把奶茶递给我时,我挨近他,飞速在他油津津的唇上亲了一口。他瞪大了深蓝色的眼睛,显出几分奇妙的天真。    “你喜欢这样的感觉吗?”我问道。    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太快了,没什么味道。”    我道:“我也不喜欢。”    我们凝视彼此,谢如璋雀跃起来,越过桌子含住我的嘴唇。我们的牙齿磕磕碰碰,舌头缠缠绵绵。我用力捏着谢如璋的下巴,让他的嘴巴再打开一点。他的柔软和他的脆弱悉数向我敞开。我想,这才是我喜欢的。    我根本不享受那三个月来发乎情止乎礼的生活。    更何况,三个月后,我就知道了父亲与许鹤宁定下婚约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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