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江湖·疯批·H】_(一百四十四)折花赠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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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四)折花赠远 (第2/3页)

晴拆开,共寄来两株花并一封信:一花形硕大,洁白无瑕,不惹尘垢;一花暮山紫,其状如鸢鸟之尾。怕她不知晓,信上特意说,白花名辛夷,同“心意”,紫花谓紫蝴蝶,有相思之意。

    二作合一送与她,殷晴抿嘴弯弯笑开,这是燕归变着法子与她说“我想你了”?

    天气腾腾就热了起来,霜封的冰层也化了些,殷晴去山中采药,经一处竹漱寒泉,殷晴顿住脚步,眼见新绿小池,一尾金鳞游曳,荡开粼粼波光,模样依稀如她年幼时候见的那一尾鱼。

    清风满山岗,殷晴含笑归去。

    入夜,她燃灯研墨,秉烛而书。

    这日殷晴同弟子们上完课业,途经几位弟子时,隐约有听闻他们说道而今山下又起祸事,南方有一整个村落惨遭屠戮,处处不太平,似又有魔教中人横行。

    殷晴更是担忧兄长下落。

    入夏人也懒散起来,不爱动弹。殷晴闲坐在檐下读书,她看的是本讲手作木雕的古籍,她瞧一眼小几上搁制的湘妃竹,琢磨着雕个竹笛。只是这书枯燥,看得久了,也就困乏,不由打起了盹儿。

    微微的风拂吻她的发丝,再掠过窗台,上头柳叶瓶旁,又多了个花口瓶,广口细颈,里头已插了些许枯枝,风一过,枯枝就零落了一片花瓣。

    午梦千山,窗阴一箭,随着这风,天又凉了,叶又黄了,这一年就在这哗啦啦的风里过了泰半。

    风又翻动了一页书。

    殷晴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山空月正明。笛声从极遥远的北风里飘来,殷晴惊醒,她推窗看去。

    昆仑的秋风不似南国,再是凉,也尽诉柔肠萧瑟之意,霜商天里,便有了冬风粗犷蛮悍之感,打在面上,烧刀子刮过,连眼睛也觉得酸涩。

    白发少年独座高枝之上,横笛声沉。

    发随风动,在空中谡谡不止。

    殷晴看他,仿佛如昨。在相伴而行的日日夜夜,二人同乘一骑,跨越万水千山,他常吹笛与她听。

    只那时人在江南,桃花柳絮飘满城,夜来吹笛雨纷纷。

    笛声在陡然颤了颤,在冷风里回寰。她颈上红线有所感,变得尤其灼热。

    “燕归?”

    他怎会突然来此?也没个信。

    殷晴方出一声,笛声忽止,他从树上跌了下来,强撑着笛剑,几下都未起身,山一样倾颓,殷晴赶忙上前扶住他,问他如何了?

    浓烈腥气争先钻入她的鼻腔,殷晴怔怔,手心触到一片黏腻,她迟疑着一抬手,满目鲜艳的红。她掩唇,止住几欲呼出口的惊声,好重的伤!谁将他伤成了这样?

    修长高挑的少年身躯奄奄一息地倒在她臂弯里,他一贯爱着红裳,让她一时看不出他从腰腹处沁了大朵大朵的血花。翻了一年,少年的臂膀比昨年要壮实宽阔一些,多了份肌骨扎实的重量,沉沉压在她身上,殷晴勉力方才撑住他未再往下倒。

    “猗猗。”燕归靠着她,目光明明灭灭,仿佛只余几缕气息在,声音低得不成了:“我好想你。”

    燕归伏在她颈边轻声喘息着,手臂借了浑身的劲儿,极用力地搂紧她的腰,他身体凉得彻骨,殷晴伸手将他回环进怀里,像抱着一整块冰,触手都在抖。

    “你怎么了,为何伤得这样重?”殷晴撑不住他,想唤人来将他移进屋内。燕归抓住她的手,牢牢握着,扣紧她的十指,不松开,摇头不肯她离去:“乖乖让我抱一会就好了。”

    他的手也是冷的,森寒入骨。

    “可是你——”声音在一个吻里消弭了,突如其来的吻,张狂又肆意地咬住她的唇瓣,殷晴“唔唔”着瞪大眼,他总是这般,仿佛铁打的人,不顾身体,一意孤行。

    不似今年冬月里头飘若细雪的零星一吻,这回他来得极凶烈,张口便夺去了她的呼吸,殷晴想要伸手制止他胡作非为,手才探了一半,又恐惊了他的伤,便凝滞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番犹豫反而越发便宜了这不要命的家伙。

    燕归半倚着她,支起身体,分明没什么力气了,依旧扣紧她的后脑勺,吻得又深又重,像是恨不能直接将她吞食入腹。

    天地犹在旋转,殷晴被吻得晕晕乎乎,身体忽地莫名滚烫,反倒是怀里燕归越发的冷,直至殷晴惊觉不对,他冷得太过于了,简直能抵得上她寒毒发作时,他好似在发抖。

    殷晴低眉,眼见少年含着她的唇呈乌青之色,隐约能还闻见叩齿声,只是殷晴方要探指替他把脉,手便抬不动了。

    一阵压过血腥气的异香扑鼻,她眼皮沉得很,像捆了落石绑在上面,有千钧力往下拉。她想睁也睁不开,眼睛阖上前,她望见燕归看她的眼,伤这般重,他的眼睛还很亮堂,而今入了秋,那双长眸恰如九天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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