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2/2页)
行渐远。    裴夕舟低头望向手中的玉簪,又用拿着玉簪的那只手去够她的衣角。    “是,你就是因为玉簪暴露的。”    梅长君看着紧紧捏着她衣角的手,声音渐渐冷下来。    “我才不稀罕你刻的玉簪,”她后退一步,却挣不开他,“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要不是,要不是为了墨苑的解药,书院中我才不会——”    “我知道。”    在等梅长君来裴王府的几个时辰里,过往许多疑惑与细节都渐渐理清。    但他却感到万分庆幸。    “你知道什么?乱求的姻缘,意外的相逢,裴首辅掌领天下,怎么就不知道放手呢?”    大抵过往的纠缠太过痛苦,生长着一层又一层尖锐的荆棘,刺得回忆之人竖起浑身的防御,只想逃离。    “我只是不知道她是你。”    裴夕舟恍若未闻,一错不错地望着她。    “猎场大火之后,我寻了好久,只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寻到半截破碎的白玉面具。”    “我说过要赠你一枚簪子的。”    梅长君后退的动作才慢慢停了。    “你那明明是被我诓了,为了脱身时哄人的。”    “不是不愿在我身边多留吗?”    裴夕舟哑声道:“是我的错。”    他回想,那真是他二十余年里最单纯、最傻气的时候。    明明一开始便动了心,偏偏自矜到让人生了误会,然后在生死一线被救,活了命,丢了她。    后来,他好像也没有太多长进。    新的身份下,两人因朝政有了分歧,他也总后退一步,妥协里透着冰冷。在沈首辅的设计下,他与北疆有了往来,明明只是为了去查一个虚假的墨苑线索,却瞒得她渐渐心寒,以致后来种种……    他本应该告诉她的。    心口一阵绞痛,他却仍不放下抓着她衣角的手,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同她解释。    一桩桩,一件件。    诸多憾事几乎透入骨髓,夜夜梦回,从未忘记。    梅长君听他从嘉平四十六年讲到景元七年。    嘉平四十六年冬,少年国师遇见足以动人心弦的杀手,在新旧朝更迭之际痛失所爱。    景元初年冬,封心自锁的臣子遇见拿下他梅枝的长公主。    景元三年冬,陛下赐婚,喝醉的驸马在进新房前刻好了一枚迟到的玉簪,却不知那本该送给他的新娘。    
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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