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第2/2页)
陛下问邬大人吧。” “邬远恩,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寻大人和宋大人言之凿凿,说臣徇私枉法,说臣勾结顾宵,臣并不打算辩解,只认大理寺的卷宗。”邬远恩说着却忽地指向颜子衿,“但是陛下,既然一切皆需要真凭实据,那仅凭顾见卿一言,如何能证此女身份真假。还有这位颜述公子,连亲弟颜明都分不清,你远在临湖,这么多年想必已有生疏,又能拿出什么证据呢!” 颜述被这番话气得直瞪眼,都到了这般地步,邬远恩怎么还在胡言狡辩,于是他看向江柔,对方察觉到颜述的视线,却悄悄侧过了头。 刚才从颜述口中听闻父母无事,她心中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旋即心中却又生出几分不甘,江柔想,为什么颜子衿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愿说,就仅仅她是颜家的女儿,跪在那儿,便有这么多人愿意出面保她。 甚至还有顾见卿,江柔如何看不出来,明明隔着血海深仇,他此番却千里迢迢冒着死罪回京,宁愿舍了命,也要将颜子衿从勾结谋逆的罪名里摘出去。 而自己呢,被威胁、被利用、被忽视至此,甚至从事发到现在,若不是邬远恩开口,几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连陛下也从未开口问过她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临到头来,不过是被人当作利用的工具,丢了便丢了,也从未有人想过她接下来会如何。 这么想着,江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想起来自己在颜家时,曾听秦夫人念叨过“自己”做过的事,缓缓开了口道:“陛下,臣女之前在春猎上曾因马匹受惊伤了手,母亲兄长担心,替我在永归堂寻了药膏,那药膏名为玉花膏,消疤疗伤最是有效,自然也能治那烫伤留下的伤疤;若是有心人想借此李代桃僵,一道伤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们大抵是不知玉花膏一事的,所以臣女刚才才那般笃定,她的手上定还有伤痕。臣女指认她是燕瑶,是清楚兄长是担心母亲身体,这才不得已欺瞒陛下,但欺君之事是真,臣女见她与我这般相像,想着若能借此将我在苍州之事瞒下,说不定兄长便不会为此受罚。这才瞒了邬大人,臣女无可辩驳,还请陛下降罪。” 顾见卿眉头一皱,似是没想到江柔竟会如此开口,以为是被人提前算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受了他人指使,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将目光投向幕后主使,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他们脸上也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情况?”顾见卿低声呢喃了一句。 “颜述兄长所说之事,多是从兄长口中得知。可是颜述兄长,此人换我身份在先,与兄长回临湖在后,试问,当时回去的真是我本人吗?”江柔说着说着,眼角不由得滚下泪来,仿佛是被亲人质疑而感到极为委屈,“兄长说将江柔送去临湖,请颜述兄长代为看管,她难道真的回去了吗?” “当时回临湖的自然是锦娘,不然——”差一点将颜淮与颜子衿的事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停住话头,可陡然涌出的冷汗已经将内衫打湿,颜述忽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时候颜淮不在,没法证明江柔的此番话为假,而偏偏这个时候颜淮却绝对不能在此,不然以他的性子,定会将自己和颜子衿的关系坦白,那如何得了! 当时是颜淮派人低调护送江柔来临湖,颜述也只是在得到消息后,为了颜子衿,多番考量之下,与五房伯父商议,将她化名颜子柔悄悄留在身边,所以除了几个心腹,颜家没有其他人知晓。 只是不曾想会出现这档子事,那宅中死伤惨重,身下知道内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五房伯父那边不知如今情况,当然不会提到颜子柔,伯母因颜子芜之事变得神志不清,纵使能得到证词,也会平白添了几分可疑性。 弃毫虽然还在颜家养伤,但他想来也不会告知祖爷爷他们这些事,更要命的是,这么久了,颜述竟然没想过去查一查江柔的底细。 无法证明江柔就是江柔,无法证明江柔就是颜子柔,也就没有办法证明她此番发言的真伪。 当初明明是为了保护颜子衿,也是为了答应江柔的事才这样做,如今,却成了她反将一军的把柄。 有些愤恨地看着江柔,颜述正欲贸然起身质问对方为何要这般恩将仇报,宋玟却轻飘飘地开了口:“事到如今何不请秦夫人前来一证,她身为生身母亲,想必总有法子认得出自己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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