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 (第1/2页)
长孙彦走了过来。 今日他来此是为听审,案情却突然停滞不前,他虽未急着置喙什么,但面色也很不好看。 一母同胞的幼妹被害,他心中的悲怒比起儿子只多不少。 且除了悲怒,他更多的是遗憾不甘——替妹妹感到遗憾不甘。 此刻,他定定地看着那与他妹妹年纪相仿的少女,眼底一片冰冷。 那少女却似半点不惧他,反而镇定地迎上他的视线,平静而笃定地同他道:“长孙大人,杀害长孙七娘子的凶手另有其人。” “是吗。”长孙彦冷冷地丢出两个字来。 常岁宁:“是。” 迎着周围无数双视线,她道:“我已查到了一些线索,相信很快便可真相大白。” “那我长孙家可就等着常娘子口中的真相了。”长孙彦沉着脸拂袖而去。 长孙寂跟在他身后离去。 随着常岁安被带下去,长孙家的人离开,围观的人眼瞧着没了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开始散开。 “也不知荣王世子的病何时能好?几时才能出面作证?” “你们听到没有……那位常娘子方才说,她已查到线索了?” “……” 众人议论着离去,崔琅压低声音问:“师父,你都查到什么了?果真能帮岁安兄洗清嫌疑了?” 常岁宁却摇头,道:“没有,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她查到的那些远远还不够。 “……”崔琅叹气:“可长孙家的人瞧着也不会信的,师父那般说,他们大约还要以为师父要耍什么手段替岁安兄遮掩罪名。” 人一旦被一些认知先入为主,便轻易很难改变想法。 “我知道。”常岁宁看向离开的那些围观之人:“我是说给他们听的。” 她两次提到“说给他们听”,崔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师父这是……” 常岁宁未再深言,而是朝那前去捡砚台的人走了过去。 乔玉柏已听懂了。 既是有人栽赃岁安,必会担心栽赃不成的可能,今日这场堂审,说不定就有背后之人的眼睛在盯着! 宁宁此言,是要让对方心中不安,引对方出手? 这正是常岁宁的想法。 她如今虽得些许线索,但若想更进一步,逼对方出手是最快的办法,这种时候最怕对方以不动应万变,藏得太好,不给她抓住尾巴的机会。 捡起了那碎成了两块的砚台,那名文人发起愁来。 长孙家的人怎么这样,随便夺人的东西去砸人,事后还不提赔偿的事。 他总不好拿着东西登门索赔吧? 男子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么做很容易让他还未开启的官途路断,遂只能原地叹气。 这时,一只钱袋递到了他面前。 “有劳谭举人另买一方砚台吧。” 谭离顺着那钱袋看向那说话的少女,惶恐道:“常娘子,这如何使得……” “此事亦是因我常家而起,谭举人请收下吧。” “这实在不妥……”谭离叹息道:“常娘子家中遭逢此等变故,谭某帮不上忙不说,怎能再收常娘子的银子呢。” 他虽拮据,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正因家中遭变,运道不佳。多行好事,或许便能转运了。为有才之士买砚,也算行善了。”常岁宁将钱袋又往前递了递,微微笑了笑:“谭举人行成全之举,也是行善。” 还有这种说法? 谭离一时哑口无言。 片刻后,他双手接过:“那谭某便厚颜行善……咳,厚颜收下了。” 如此取财,也算助人为乐吧……助人为乐亦为道也。 只是这财拿在手中,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沉甸甸。 这岂止是赔他砚台,这简直能将他今年入冬取暖用的炭钱一并承包了! 京城不光夏日炎热,冬日冷起来也很要命。 他本还担心冬日掏不出手来写字,现下却是能好好过完这个冬日,以待来年春闱了。 而面前的少女说是为他买砚,又怎知不是存了接济的心思,只是借了个好听体面的由头保护了他读书人的颜面而已。 他的冬日固然是能好过许多,可常娘子…… 谭离心中五味交杂,最终只道:“愿谭某之砚碎,可为常郎君破此灾。砚中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