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节 (第2/2页)
色滚烫,不禁吓了一跳,忙去探她的额温,拿来的酒也不许她吃了,唠叨着将人扶回去。 乔玉绵像只人偶,被小秋牵着走,脑子里乱糟糟的。 崔琅没说完的话,她好像……能猜得到。 …… 崔琅回到家中,便去寻母亲,脚下像是要飞起来。 中途,家中养着的黄狗摇着尾巴迎上来,他弯下身,一把捧起狗头,狠狠亲了一口:“……好大黄!” 黄狗受宠若惊,摇着尾巴跟在崔琅后头,崔琅走在前面,边走边择嘴上的狗毛。 “母亲,长兄的信呢!” 崔琅刚走上石阶,便冲着堂中大喊。 一跨过门槛,却对上堂中一张微皱眉的冷脸,崔琅立马缩了缩脖子,收敛神态,规规矩矩地行礼:“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第290章 象园旧梦 崔洐看着突然出现的竖子,拧眉问:“此时回来作甚?” 崔琅只能乖觉一笑:“儿子听闻长兄来信……” 崔洐扫了一眼妻子卢氏,冷笑着道:“你们倒是时刻记挂那逆子。” 说着,面色更沉了些:“可他既平安无事,却至今日方才来信,任由家中上下为他一人安危忧心,此举又何曾将这个家放在眼中分毫。” 言毕,即起身,冷着脸拂袖而去。 “父亲……”崔琅忙跟出去几步,假意挽留。 崔洐甩袖将他挥止,大步离去。 崔琅又期期艾艾地喊了几声“父亲”,直到将崔洐的背影彻底喊没了,才转身回堂中,无奈叹气:“父亲又发的什么疯?” 好不容易才等来长兄平安无事的消息,高兴还来不及,父亲却责怪长兄来信不及时,这种挑刺角度,实在是很稀奇。 崔琅忍不住替长兄鸣不平:“长兄奉密旨行事,又被刺客追杀,按说本就不宜随意暴露行踪,且长兄行事定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这是在行军赶路,又不是在替父亲跑腿办事,为何就要时时刻刻向父亲传达行踪消息?” “你懂什么。”卢氏叹气道:“千错万错都是大郎的错,他纵是刚从冰湖里爬上来,却也不该想着逃命或治伤,他就该排除万难,先给你们父亲写一封信……手边无信纸?这岂是借口?撕了里衣便是。还缺笔墨?这也不是难事啊,他若果真‘有心’,割破手指来放血,拼力写一封血书做家书给家中父亲报平安很难吗?” 崔琅叹道:“……您果然是最懂父亲的。” 总之,长兄不管做什么或不做什么,父亲都不会满意的。 卢氏总结道:“归根结底,你们父亲最大的晦气之处便在于,他至今还未曾学会接受大郎并不是他和崔氏的傀儡,而是一个独立的人。” 大郎的存在,在他眼里便是背离父权,挑战族规的象征,有此前提,自然做什么都错。 包括大郎的生母郑氏……之所以至今仍被他视作心中的一根刺,其中的缘故也是类似的,在他眼中,郑氏性子太执拗尖锐,不懂变通,在他面前不够恭顺,且竟敢做出投湖自尽这等让他这个丈夫颜面尽失的举动——他的妻子,未经他允许,竟然胆敢自作主张去死,说好的女子以夫为天呢? 在他看来,郑氏的死,是负气打在他脸上的耳光,是拿性命来反驳否定他这个丈夫的极端恶妇行径。 这些年来,丈夫看待大郎时,何尝不是将那份对亡妻的不满,转移到了大郎身上? 偏偏大郎又这般出色,纵是行事与族中相悖,却也仍得家主和族人重视。 他这个做父亲的比不过儿子,便也只能借这“父亲”的身份来扬一扬威了。 总而言之,有父如此,她大郎实在倒霉。 想着这些,卢氏待远在汴州的大郎便又添怜惜。 抛开想在大郎这棵大树下乘凉的心思不提,若是大郎果真肯给她机会,她也是真心实意想尽力弥补丈夫对大郎的诸多亏欠,甚至是以父为名的伤害。 崔琅叉腰叹气,很是发愁:“父亲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他就是将自己看得太大了。”卢氏懒得再提丈夫,抬手点了点手边茶几上的信纸。 崔琅便上前拿起信纸来看。 这一看更觉父亲无理取闹——长兄在信上分明都解释过了为何迟来信的缘故了! 崔琅看完信,随口问:“祖父可看罢信了?” 这些时日,他看得出来,祖父很是挂心长兄。 “自然看过了,这信便是从你祖父那里送过来的。” 崔家消息灵通,实则在大郎这封信送回京师的前几日,家主已从各处探听到了大郎出现在汴州附近的消息,但汴州一带因战事初定而局面动荡,消息太繁杂,到底不好确定真假。 直到今日大郎的亲笔信传回,才终于让人真正安心下来。 “……长兄在信上说,他如今在汴州附近,那岂不是说明长兄与我师父在一块儿?”崔琅的眼睛忽然亮起。 经他这么一提醒,卢氏眼睛也微亮:“应当是了。” 母子二人就此事窃窃私语了片刻,决定回头写一封信到汴州,借回信之便打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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