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 (第2/2页)
。”崔璟认真与她算道:“殿下早去之际,不过二十三岁,崔某如今也已年满二十三了。” 如此算来,二人“在世”的年纪,所经历的年岁长短,是相同的。 “不对。”常岁宁也认真与他掰扯起来:“可我去年还活了一年呢。” 用现如今的身份活了一年。 “……”崔璟沉默了一下,道:“所以殿下至多只比我多活了一岁而已。” 片刻,他又补道:“但我自幼早慧,家中祖父常说,我比寻常孩童心智早成三岁不止。” 常岁宁愕然,这还是她头一回听崔璟“自夸”,而这自夸之下,透着比他自夸还要稀奇的计较。 所以……他还要再加上三岁,是这个意思吗? 她有些不肯服输地道:“实不相瞒,我的老师也曾这般说过我,我也比寻常孩童早慧许多。” 又摆出权威来:“我的老师乃是褚太傅,他为人甚是挑剔,极少夸人,你当知晓吧?” “……”崔璟彻底无言。 见他落败下来,反应过来自己未能收住好胜心的常岁宁轻咳了一声,道:“我又不曾与你排资论辈,更无意逼你喊我做阿姊,你非同我计较这一岁半岁的作甚。” 崔璟自我调整心情:“……不谈这个了。” 总之,他当真没有比她小许多。 崔璟在心中再次强调了一句。 常岁宁也就此揭开这个古怪的相争话题,她随口问:“说起来,你竟半点不怕我吗?我是说,你不怕鬼吗?” 崔璟摇头:“我不是魏叔易。” 常岁宁:“……看来魏侍郎怕鬼之事人尽皆知。” 崔璟又道:“况且,在我看来,殿下就只是殿下。” 她就是她,而不必同任何其他身份画上等号。 而他对此早有准备,或者说,早有祈盼——这世间应当无人会去惧怕一个自己祈盼许久,方才终于归来的灵魂。 常岁宁似也想到了此处,她想到无绝与她说过的那些话。 崔璟是她重生的机缘者,是他为她寻回了塑像之玉。 “天女塔之事,要多谢你。”她一语双关,无论是那尊天女像的塑成,还是他曾冒险为她破阵。 他与无绝一同引她归来,却又在察觉到她归来的那一刻,毫不迟疑地选择站在她的身侧,替她一同瞒下她不欲言明的秘密。 崔璟会意:“一切皆不必言谢,当年既领此责,便当有始有终。” 在她未回来之前,他便在守着“她”了。 从前如此,现下如此,日后亦如此,此乃他的使命,或者说是宿命。他一向并不信命,唯独此宿命,他心甘情愿想要认下,并一生臣服遵循于它。 片刻,他认真开口:“殿下此行前路荆棘,崔某愿与殿下同行,愿以手中之剑,同为前路略荡平些许阻碍——” 常岁宁不由看向他:“崔璟,你知我要去何处吗?” 崔璟也侧首看着她:“无论何处。” “万一走到最后,发现是一条死路呢?” “那便更要同行。”崔璟道:“如此才更有可能将它变作一条生路。” 若前路尽是繁花锦绣,他则不必妨碍她观花赏景。 正因前路荆棘,不该让她孤身一人为天下请命,他才斗胆想与她同行。 常岁宁抱着怀中剑,一时静静地看着他,似在无声思索。 “我知殿下所守何道,此举不为相助殿下,恰恰只是因为这同样也是崔某心中想守之道。”他道:“崔某虽不才,却自认绝不会成为殿下的拖累。殿下只管凭心前行,不必回首看,我自会跟上。” “堂堂玄策军上将军,自然不会是拖累。”常岁宁回过神,笑了一下:“我要多谢你这般高看我。” 崔璟一时未语,只是看着她。 她还没有正面答复他的话。 常岁宁也未说那些模棱两可之言,而是与他明言道:“你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你愿与我同行,是我求之不得之幸,但我想再好好想想。” 他既有能力,又赤诚坦荡,最难得的是,正如他所言,他与她之志相同——不必他说,她也早已感应到了。 如此难得的大才,按说她当挖空脑袋,也要将人扒拉到自己阵营里来,但她有一个无法绕开的顾虑,尚需再观望思量一二。 崔璟大致能够想到她的顾虑在何处,但他未曾追问,只点头:“好,你但可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常岁宁闻言舒心一笑,与这样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君子人物相处,实在让人很放松。 无论日后如何,二人能否同行,她至少都会将对方视作最特别的朋友。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崔璟:“且问。” “无绝告诉我,天女塔之事,你是十分关键的机缘者。”常岁宁看着他:“这所谓机缘,可曾与你带来什么特别的能力?” 崔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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