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 (第1/2页)
“郑先生不必恐慌,此言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常岁宁道:“我只是想拜托先生一件事,如若先生果真得遇可使天下归心之人,也烦请知会我一声。” 郑潮心中又开始敲鼓。 知会她,她想作甚? 投奔扶持? 还是……把人趁早杀了? 这个问题过于刺激,但郑潮旋即觉得考虑这个为时过早,或许更值得思考的是,若是没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呢? 常岁宁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下所能喊得上名号的,似乎都不太行啊。 或是如太子李智,能力不行,不足以执掌大权;或是如那些在背后操纵风云,唯恐天下不乱的大手,品德不行,不足以臣民交付忠心;或是还未来得及占下一席之地的,起点根基不行,不足以在江山毁于外族之手前力挽内部狂澜。 既然大家都不太行,暂时没她喜欢的,不值得将大盛江山与苍生黎民悉数托付,那她可就要认真考虑一下其他可能了。 郑潮拿不准她口中的“知会一声”是怎么个意思,但也还是应了下来。 这个话题让他感觉越来越危险,于是及时岔开了:“对了,郑某这里有一封信,需转交给宁远将军。” 郑潮说话间,将手探入衣襟内,却先摸出了几张银票来,面色赧然一瞬,没办法,外甥给的太多了,他回头得找个包袱来装。 如此翻找了片刻,郑潮才将一封书信取出,交给常岁宁。 信是郑潮离开郑家后,在来此处的路上拿到的,送信之人自洛阳而来。 是元淼的道谢信——此前常岁宁救下的那个士族逃犯小姑娘。 元淼的祖父与父母,皆先后死在了牢中,她在信上庆幸自己的弟弟虽断了两指,好在侥幸活了下来。她和弟弟及元氏族人也即将被遣离洛阳,因而无法当面向常岁宁道谢,只盼日后有机会相见,再报答这份恩情。 当晚常岁宁与崔璟,同郑潮商议计划时,元淼始终在旁,别人不知,但她很清楚自己和元家欠下了当晚那三人一份怎样的恩情。 这三人,一个被唾骂,一个被除族,一个不被人知晓做了什么。 但她会记得,她也会告诉她的弟弟,他们会永远铭记。 看罢书信末尾的“后会有期”四字,常岁宁将信收起。 “说来,我也有一件事要多谢郑先生。”对上郑潮不解的视线,常岁宁看向他身后的万民伞:“那日,若非先生拉住我一同祈福,我也不能白得了一把万民伞。” 一把伞不当紧,倒叫她成为了说书先生口中的传奇人物。 郑潮:“正所谓有福同享嘛。” 实则有福同享是假,有难同当才是真,毕竟他当时没想着祈福成功,只想着有个能打的人保护他。 这自是玩笑话,后一句才是真心的:“将军做的,比郑某多太多了。” 还有令安,令安也做了太多,甚至背负了骂名。 想到他那倒霉但仍旧富有的外甥,郑潮别有居心地叹息起外甥的经历,将威风凛凛的大都督,说成了世间罕见的小可怜。 “……宁远将军必然也是知道的,令安这孩子,从小便没有了阿娘。” “他那阿爹,历来是个容他不下的……” “现如今又被除族,一个人从此孤零零的……” 总而言之,这倒霉孩子如果能被人多怜惜一二,那便再好不过了。 常岁宁同情地点着头。 眼看大门就在眼前,郑潮才停下了替外甥卖惨,同常岁宁施礼道别。 常岁宁也与他施礼,目送他离开。 等在外面的阿澈迎上前:“将军,咱们要回去了吗?” 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常岁宁下意识地点头,旋即又回过神来:“不行,还忘了个人呢。” 说着,又转身折回去。 阿澈也恍然,对哦,还有郎君呢,久不见郎君,他都习惯女郎出入皆是一个人了。 殊不知,常岁宁回神之初,一时竟还未想到常岁安身上。 直到她回到崔璟处,进得外堂,听到自家兄长的说话声——啊对,她还落个兄长在这儿没带走呢。 常岁宁走进去,与崔璟道:“我想与崔大都督借一个人。” 崔璟点头,看向常岁宁身后的元祥,交待道:“将人暗中送去。” “?”元祥一头雾水。 谁啊?哪位? 大都督与常娘子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好似在心中交流过了,可是他并没有那个本事听到啊。 崔璟回过神来,解释道:“那名活口。” 元祥这才恍然,应下后立即去安排了。 “那我便先回去了。”常岁宁与崔璟道:“你好好养伤,待审出了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崔璟点头:“好,我知道了。” “阿兄,走了。”常岁宁转身离去。 常岁安应了声“好”,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向崔璟行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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