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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答应!”骆观临重重叹息着,定声道:“我答应您!” 且罢了,横竖如今他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三年就三年……三年之后,他便带着家人离开! 混乱止息,堂中只剩下了微弱的哭泣声,骆母被扶起身之际,朝荠菜和青花挤了挤眼睛。 骆泽微转身,面向堂外,悄悄松了口气。 总算演完了。 这场戏是祖母排的,母亲和阿姊都有较重的戏份,但祖母嫌他爆发力不够,扛不起动作戏,故而便安排他吟诗烘托气氛。 祖母说,只要这场戏顺利演完,他们便可以在江都安身立命,得到那位常刺史庇护了。 那位常刺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据说她只有十七岁,却屡立奇功,还有人说她英气不凡,雌雄莫辨……想来,该是个十分威武的女郎? 次日清早,少年骆泽有了答案,所见与所想,却是天差地别。 第334章 克主、旺主 天色不过初放亮,骆观临便被家中人从床上扯了起来,为去见常刺史而更衣梳妆打扮。 一则,骆家人觉得,常刺史今年到底不过十七岁,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哪儿有不爱美之一字的? 对此,被按在铜镜前的骆观临不禁头疼道:“……她本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小姑娘,喜好岂会与寻常人相通?纵有相通之处,又岂会通到我身上来?” 他都这把年纪了,再美能美到哪儿去! 骆妻柳氏看着镜中丈夫那张“半老徐娘”的脸,轻点头:“这话倒也不假……” 按说,这般年纪的小姑娘,眼中之美,必然是少年儿郎…… 柳氏想着,微转头,看向一旁十五岁的儿子。 骆溪也下意识地看向长相秀气干净的弟弟。 骆观临从镜中窥得母女二人神情,眉心一阵狂跳:“……胡闹!” 他严令喝止道:“我儿才不做以色侍人之事!” “……”原本还没太懂母亲和阿姊为何齐齐看向自己的骆泽,闻得此言,白净的面孔霎时间便红透了。 “谁说要以色侍人了……”柳氏回过神来,才轻声说道:“妾身为郎主仔细梳妆,更多是为了替郎主遮掩原本形容……” 谁叫她的丈夫是“自焚而亡的反贼”呢。 已经“亡故”的人,大白天出门,当然不好以真面目示人。 骆观临自然也知晓此一点,只能耐着性子让妻女拾掇自己。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镜中的自己,骆先生渐有些坐不住了。 将他留了近二十年的短须刮得一根不剩,姑且罢了,又将他的粗眉改为细眉也不说了,可……这粉敷得当真不会太过假白吗? 且他肌肤干燥,离近了瞧,甚至还卡粉了! “好在父亲生得并无太过显眼之处……如此一来,应当差不多了吧?”洛溪迟疑着提议:“不然,再给父亲脸上点颗痣,拿来更好地混淆视线?” “点什么痣?休要胡来。”骆母走进来,见着“花枝招展”的儿子,语气不赞成地道:“不妥不妥,此地无银三百两……快快洗掉!” 骆观临紧皱的眉心微松——总算有人为他发声了! 为此,他可以稍加考虑原谅母亲昨晚对他的欺骗,至于他是如何识破母亲骗局的,说来多亏了那匹爱看热闹的马——此马不单爱看热闹,还很嘴馋,竟将母亲洒落在地的“砒霜”舔得干干净净…… 他彼时吓了一跳,能在刺史府中自由行走的马,大约有些来头,若死在他这里,实在不是一桩美事。 就在他迟疑着问“是否要请兽医”时,却见那匹马犹未解馋,竟冲着身上沾着“砒霜”的母亲甩头喷气乞食,而母亲经过短暂的尴尬后,只是与他赧然一笑—— 于是他沉默了。 心照不宣间,无人进一步去戳破什么,毕竟大家都很累了。 此刻,得了解救的骆观临起身将脸上的脂粉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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