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节 (第2/3页)
盐贩子,并悬首级示威,不单是杀鸡儆猴,还顺便把“猴”的邻居也带上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迟迟不去见他们,该着急的是他们。”常岁宁道。 太平时,这些把控盐市的大盐商们个个神气至极,但如今不同了,现下这世道,单是手中有钱可不够。 他们再富庶,但在兵祸临头之际,脚下稍走错一步路,手中的盐和金子顷刻便会化为乌有,那些一夕间消散的士族,便是血淋淋的例子。士族等老旧势力的崩塌,也让许多人被迫重新思考审视存亡之道。 而在经过徐正业的一番盘剥之后,仍旧能存活下来的江都盐商们,个个都是人精,看人下碟,见风使舵的本领自然不在话下,做不出、也没道理非要做出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举来。 他们这些时日也在私下观望着,起初在想——已知的是,这位以战功扬名,敢公然向天子要官的新任刺史,绝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软包子,且对方如今兼任抗倭元帅,手中攥着兵权,绝非只是个空架子。 但胜在年纪轻,经验浅……倒不知好糊弄否? 盐政之事,倒不怕她不懂,就怕她太懂。 然而耐着性子等了数日,并未等到对方提出想见他们的意思,对方让各行当选出一位话事人来各抒己见,却唯独“漏掉了”他们盐商……江都各行当里,纵然是加一起,哪儿有他们盐商紧要?他们的意见不重要吗?! 她到底懂还是不懂? 昨日斩杀百名私盐贩子之事传开后,有盐商已经开始彻底坐不住了——怕她太懂,又怕她一点不懂,只会乱杀一气!万一他们是秀才遇上兵呢? 王法?如今这接连易主的江都,哪儿还有什么健全的王法! 毕竟这新任刺史缺银子缺得狠,听说就重修商道之事,已经准备给宣安大长公主打一大摞欠条了……他们之所以知晓这些内幕消息,一则是因人脉灵活,二来嘛,便是常岁宁自己嘴巴不严了。 她就是要嚷嚷出去,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晓,她如今很缺银子,想银子想的要疯掉了——这就是前日清早她与一众官员议事时,当众感慨【诸位,我昨夜做了场梦,梦到天上下了好些钱,黄的白的都有,倘若是真的那该有多好】的缘故所在了。 彼时厅内有着短暂的寂静,他们大多为新任刺史的直白而感到不知所措。 这句过于直白的话,自然逃不过那些时刻关注着新任刺史态度动向的盐商们的耳朵。 一个军功起家,年纪这样轻,又没过过苦日子的人,万一缺银子缺急眼了,做出点什么来,那也很正常吧? 内有战祸横生,外有倭军觊觎,如今若还想在江都立足活命,还想在她常岁宁手底下立足活命,那还能怎么办? 什么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如今谁手中攥着江都安危命脉,谁便是老大……那些企图轻视对方蒙混过关的心思,且收一收吧,想多了容易费命! 既然不再抱有侥幸,那便要尽早表态,漂亮话要趁早说的道理他们都懂,否则等刀架到脖子上,说再多也只能是遗言了! 于是,在经过一番紧急商议后,那些盐商们于昨晚表了态—— “昨晚那些盐商,给我送了一张单子来。”常岁宁道:“许是昨日让人送那些盐贩子的首级去往各处时,不慎经过了他们家门前,把人吓着了,竟大半夜地来送单子。” 骆观临:“……”好一个“不慎经过”。 骆泽听得后背有些发凉,这个“不慎”,还怪瘆人的。 “他们体察江都重建多艰,自愿慷慨解囊,以助江都早日渡过眼前之困。甚至有人允诺,愿捐出全部家底。” 常岁宁说着,让喜儿取了单子来:“请先生过目,好多钱呢。” 骆观临接过那张单子,看罢上面一笔笔不菲的数目,再抬眼看向坐在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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