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85节 (第4/4页)
,没有人敢进来打搅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父子议论,都只好僵在门外。闫阁老独自喘息了良久,才终于扶着胸口慢慢起来,却又连连摇头: “真正是孽障……你这句话说出来,九族还要不要?” 小阁老梗着脖子:“就算不说这话,宫里怕也不会放过咱们了!” “宫里放过不放过是宫里的事,我们总要自己想办法。”闫阁老闭上眼睛,慢慢开口:“你过来,拿出你写青词的本事,给翰林院的张太岳写一份信,口气一定要恭敬……” “给张太岳写信?” “穆祺不是让张太岳和你多多往来么?这就是往来的机会。”闫阁老并不睁眼:“你把这几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让他马上给穆国公世子送消息,不得稍有迟误——记住,我们家上下几十口性命,怕就牵系在这一封信上了!” · 穆国公世子是在天津收到的消息。他按照约定将货物运至港口卸下,还没有来得及找人交割这一份至关重要的物资,在天津盘桓等候已有多日的张太岳就立刻找上了门来,原原本本告知了京中的变故。世子猝不及防,瞬息间倒真有些错愕。但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平静了下来: “天降瑞雪,这是大大的好事么。” 的确是好事。无论人间的政治有多少的蝇营狗苟肮脏算计,上天的好事就是好事。老天爷肯赏脸下这么一场瑞雪,今年的冬天便能顺顺畅畅的过去;多日的焦虑不过虚惊一场,还有什么消息能比这更好? 张太岳愣了一愣:“的确是好事。但闫阁老那边……” “闫阁老当然会有些麻烦,所以才会托你来递消息嘛。”世子很明白闫党的套路:“看此老的意思,估计是旁敲侧击,想让我把南方的事情全部抗过去,不要将污水沾到他闫首辅脸上。” 没错,闫阁老苦思冥想再三推敲,想出来的法子就是往年轻人头上甩锅;而且综合各方面考虑,这还恰恰是最合适的办法——搞政治讲的就是因为怕死所以全部都要点防御力;一代版本一代神,只有防高血厚的buff怪,才能在刀光剑影的官场笑傲江湖。同样的罪名同样的过失,放在闫阁老头上基本就是灭顶之灾,再无回环余地;放到穆国公世子头上,可能也就是赶出内阁褫夺官职闭门思过,罚两年俸禄了事。只要世子愿意一咬牙把事情给认下来,那其实事情还是可以控制的。 但问题在于,怎么才能让穆国公世子认下来呢? 强行栽赃当然是绝不可取,否则搞不好会被癫公顺手创飞,晚节不保、颜面扫地。思来想去,只有派出亲儿子大打感情牌,试图以往日的情分说动涉世未深的世子;所以小阁老卑辞谦礼,才特意写了那么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诚心诚意的托张太岳转交——到了这个时候,恐怕闫阁老也要从心中生出侥幸来,庆幸自己那个倒穆是工作亲穆是生活的战略的确是远见卓识高瞻远瞩,提前派小阁老私相往来打好了基础,才有今天这一点说情的颜面在。就算看在往日送银子送股份私相授受的面子上,世子也不好太难为闫家嘛。 但很可惜。闫阁老选谁转送不好,挑的却偏偏是张太岳张翰林——张翰林平日里埋头苦干不涉外事,看起来仿佛真就只是世子安插在翰林院的乖乖工具人而已;但到了现在这样决大计定大疑的关口,张翰林才无声无息的露出了峥嵘来:他倒是转交了闫东楼精心□□的亲笔信,但在世子开封之前,却简要叙述了信中的大概——没有偏私,没有隐匿,但态度已经非常之显豁了。 世子当然察觉了出来,所以主动问他: “太岳不以为然么?” “不敢。”张太岳垂首道:“只是下官以为,实在没有必要与闫党牵涉过深。” 不过是逢场作戏的一点露水姻缘而已,哪里就谈得上托付生死信义不疑了呢?即使在春秋士种信义轻生死的时代,愿意慨然承担替他人背锅抗罪的佳话,那也是国士待我国事报之,看在千古知己的深情厚谊之上。而闫党嘛……闫东楼何不拿镜子自己照照,就那么一点小恩小义,配打动人心么? 真当他们穆国公府是大怨种了呗?这样打蛇随杆上的贪婪做派,当然让张翰林心中很不舒服。要不是限于职责,他连这一封信都不想转交。 不过,张太岳还是很明白分寸的,所以只委婉提醒了一句: “近日下官在翰林院当值,听闻士林风评之中,闫阁老似乎颇有物议。” 闫家的名声本来就不好,鸽了他们也没有什么的。要不咱们就当没这封信,安安份份等着朝局变化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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