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第2/2页)
他们。 殷无秽就这么坐在床边陪他,久到殷无秽都以为容诀睡着了,不会再跟他说话时,容诀徐徐开了口,他说:“殷无秽,咱家生病了。” 殷无秽道:“嗯。你乖乖喝药,好好休息,明天风寒就好了。” 容诀声音有些滞涩:“不是风寒。” “在颐州时,咱家生出了心病,心里总是放不下,终日缠绵病榻,颐州刺史用最好的药吊着也不管用。你知道,咱家是什么心病吗?” 在容诀说他有心病的时候殷无秽心就提了起来,连呼吸都不敢放重动作,唯恐惊扰了他。此时听见他问自己,更是不敢含糊:“你放不下的,是大周吗?” 容诀“嗯”了一声,道:“咱家汲汲营营十几载,有些习惯早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岂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你之前控诉咱家,说咱家明知你在颐州却避而不见。有时候,不见,比见了还要难受万倍。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容诀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明明白白地剖开给殷无秽看,还是有点放不开。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十几年的感情,殷无秽对他的喜欢,对他的好,他的心又不是铁石做的,怎会无感。 从第一次心软教养殷无秽开始,此后步步沦陷,纵容默许了这少年的一切行为,陪他从稚嫩的少年长成如今独当一面的青年。 殷无秽哭着要抱他,他没办法拒绝;殷无秽醉酒强迫亲吻他,他也狠不下心来掌掴他,和他划清界限;哪怕最后雌伏在殷无秽身下,痛过恨过之后,容诀还是做不到去恨他,从未想过报复。 心灰意冷也只是选择孤身离开。 离开之后,依旧是满腔的放不下,舍不得,将自己折腾的一身心病。 他怎的,就是不明白呢。 正如殷无秽所说,现在的局势和以前不同了,不再人人愤恨他,既然如此,他重新再走一次这条路又何妨? 就当是,全自己一个圆满。 他愿意留下,殷无秽却要他走,不肯带他。 容诀无疑是气极了的,开始恨殷无秽是块木头。 情真意切地说喜欢自己、爱自己的人是他,占了自己身体的人是他,如今偏要一意孤行、送他走的人还是他。 殷无秽这般说风就是雨的,容诀真恨不得狠狠捶他几下,好好出口恶气。 殷无秽却已经呆了,怔怔地:“你……阿诀你……原来……” 容诀脸颊开始升温,他把自己面朝下埋进枕头里,如瀑的三千青丝披散开来,牢牢遮住了后脑勺和泛粉的脖颈。 直到听见殷无秽的下一句:“原来你这样在意大周,都为此生出了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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